我是一名民工,来自大学中
只有潮水退去,才知道谁在裸泳。只有置身于接踵摩肩的大学毕业生招聘会,才会知道内心深处的大学光环,是怎样地一层一层被残酷剥离掉。“各大城市的招聘会场,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各单位的招聘档位,档位旁边是神态青涩的面孔,把档位挤得满满”,当我们用《多收了三五斗》的语气来描述大学毕业生招聘会时,今年长沙的应届生求职热浪已经炽热起来了,求职学生的期望薪酬也在走低。(见本报今日B02版)新闻的语调似乎并不蕴涵太多的喜怒哀乐:调查结果表明,长沙求职大学生月薪千元是心理预期底线,比往年稍高,85%的学生希望自己未来的月薪在1000元至2000之间——新闻只是凭借调查知晓就业心态,大学生们却需要靠皮肤去感知求职的炎凉。当2009届的大学毕业生还有159万未能就业,这个冬天又有630万嗷嗷等哺的生力*涌入求职者行列;当名牌大学生已争抢买猪肉、淘粪工的岗位时,很难说月薪千元的心理预期底线是宽慰了媒体,还是慰藉了就职的焦虑。每一个理由,似乎都可以让学生们的“民工”般薪酬需求,变得不再愕然:“大学生精英情节”的褪去、供需数量的脱节、先就业后择业的就职智慧。大学生回归普通劳动者的身份,实在是“理所当然”。不“理所当然”的却是大学学费,调查结果同样表明,86.1%的社会公众认为大学学费过高,培养一个大学生的平均费用在10万左右。10万的一个大学生培养费用,1000元/月的薪酬预期:因为大学昂贵,所以价值低廉,这或许就是大学供给与产出的相对论。既然已经付出,那就无法回头,既然无法回头,那就只能在求职的独木桥上奋勇向前,从2000元/月到1500元/月1000元/月乃至到800元/月,只要给一个吃饭的地方,总有大学生义无返顾。没有家庭的庇荫,没有国家大学生就业宏观调控*策的迅速“落地”。那么坦然接受这一“被民工”的大学终结符号,也是一种务实的心态,与凤凰涅槃的必要。大学毕业生求职的季节,也是抒情的季节。失落、不满、伤心的情绪,总需要盛放的河。校园BBS不是这条河,因为类似的言论“为校方讳”。父母也不是倾诉的出口,没有人忍心在他们已被昂贵学费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口上,再撒上一把盐。那么,就写博客吧,不必多写,静夜里,一字一顿的几句就已足够——求职日志:我是一民工,来自大学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