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人评价褚时健,说他是这个国家最有争议的人之一,他的一生,曾拥有过很多头衔,中国烟草大王,中国橙王,74岁出狱,以耄耋之躯十年磨一剑,创立“褚橙”品牌,成为亿万富翁。
人们都看到功成名就者身上的光环,但谁能想到,桂冠之下,他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,远比那些名人光环更加熠熠夺目。
人们不禁要问:为什么褚时健能够拥有低谷的反弹力?褚时健说过一句话,也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——我人生里没有服过输的时候,但我都是和自己较劲。我希望我的人生价值都体现在当下,而不是昨天曾经如何。
也就是说,不论是曾经的辉煌,还是曾经的失败,他都能放下,重新出发,活在当下。
童年往事
年,褚时健出生在云南华宁县的一个小村寨。父亲褚开运做运输生意,常年在外,母亲褚王氏一边务农一边操持家务,褚时健下面还有5个弟妹。
村前是宽阔的南盘江,从小在水边长大的褚时健,非常擅长游泳和捉鱼。村里人都说,要看哪个娃娃机灵,看他捉几次鱼就知道了。
在那个物资匮乏、兵荒马乱的时代,为贴补家用,褚时健常常连续几天每天拿着一大筐鱼回家。
可母亲为此却常常很无奈,因为家里已经没有油和盐来煎鱼了。褚家当时在村里还算比较殷实的,但家里的油盐,除了自家消耗,还有一部分被褚时健悄悄拿去分享给小伙伴了。
有时,褚时健看小伙伴家里没钱过年,甚至还会悄悄从家里拿袁大头分给他们。
对于儿子的小动作,母亲当然是知道的,可她并没有因此责怪儿子,她也一样经常接济乡里的其他人。
15岁那年,父亲褚开运在日本人轰炸滇越铁路中受伤离世。
“死亡让他意识到,只有把活着的每一天过好,把每件事做好,尽好每一个责任,才能不浪费自己的生命。”
父亲的离世也加剧了家里的负担,全家7张嘴要吃饭,母亲一人独木难支,只好让褚时健把家里烤酒的活计负担起来。
一间房、一个灶,个发酵瓦岗,每次多斤苞谷,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实非易事,光是搬动那多斤苞谷,就足以让人筋疲力尽了。
而蒸苞谷的过程才更考验人,苞谷要连续在火上蒸十几个小时,过程中锅里水不能干,灶里火不能尽,还要不时搅拌苞谷,以免受热不均。通常蒸苞谷的活都是几个大人轮流守着,现在却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。
褚时健练就了一种潜睡的本领,一锅水烧干大约需要两个小时,他就靠墙浅睡两个小时,然后自动醒过来。
发酵的温度也难掌控,尤其是冬天,褚时健发现,冬天靠近灶火边的发酵箱总是发酵更好,他便把灶里烧剩下还有余温的炭火,放到远离灶台的发酵箱边上,如此大大提高了冬天的出酒率。
捉鱼和烤酒,成了褚时健少年时期最有成就感的事。做什么都爱琢磨个所以然,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,这是褚时健从小就坚持的习惯。
离家闯荡
年,褚时健从老家到昆明求学。十六岁上初一,年龄是大了点,好在小学阶段学业扎实,各方面的能力也突出,不久他就被老师和同学推举为伙食委员。
做伙食委员,不仅要负责收大家的伙食费,还要负责采买,记账,褚时健总能花最少的钱,买到最好的米,而且花同样的钱,他带回学校的粮食,却是其他人的两倍多,大家都觉得他是个能人。
到年,时局动荡,学校里没有了读书的氛围,高中未读完的褚时健参加了游击队,因为从小跟父亲进山打猎,他很快有了“神枪手”的称号。
游击队,顾名思义就是打一枪换个地方,所以部队大部分时候不是防御,就是转移。风餐露宿和饿肚子是常态,更别提菜和肉了,苦荞是他们的主食,流血和牺牲随时会光顾。
残酷恶劣的条件,让很多游击队员陆续流失。有文化、射击也很准的褚时健被连长提拔做了指导员。
他虽然平时看着不爱说话,但大家都喜欢跟他打交道,空闲时间,他总爱跟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,然后根据大家的情况跟他们说说知心话。他做指导员果然很有起色,队里再也没有人员流失的情况。
条件艰苦还是其次,关键是每天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。跟他一块参加游击队的学生兵,很快就从多人,到了50多人。
有一次他跟连队的通讯员差点被一颗炮弹炸飞,幸好通讯员反应快,一脚把炮弹踢了出去。
生死就在呼吸之间,所以褚时健从那时就意识到:“把每一天安排好,就是对人生负责任。想得太多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年解放后,褚时健被分配到宜良县负责征粮工作。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,老百姓这一年已经给国民*交过一次粮食,更何况地里收成本来就不佳。
征粮工作遭到了普遍的抵触,有的地方甚至因此发生了冲突,更有人趁机在群众中散播谣言,意图挑起争端。对此,很多征粮干部就把部队的强硬作风拿出来,有的甚至还动了手。
谁也没想到,规定两个月完成的征粮任务,褚时健只花了10天就完成了。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,但只有褚时健知道很多干部根本不懂得如何跟当地老百姓沟通。
褚时健用一句话概括了他能够出奇制胜的原因:“什么事情都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。农民的语言、农民的感情我都有,能够为他们着想,万事就都谈得拢了。”
征粮*策是根据田地的多少来征,他知道大家都想少交点,所以他白天跟农民一起到田里看情况,晚上跟大家开会商量要交的数量。
大家报上的数字少得离谱,他也不急,慢慢跟大家摆事实,讲道理:“老倌,你这个数就不合了。我也是农村人,你说你这一亩地只有斤粮食收,哪个都不信。这一亩地,大小八九百斤粮食是有的,我让你全部都交,就是我不合适了。留你全家的口粮,你拨拨算盘,一亩交个斤总合适吧?”
遇到固执己见的,褚时健也有办法:“这个粮国家肯定要收的,这是国家大事。今天我来和你评斤、斤一亩,你们一家都有足够的粮食吃;明天另外的干部来,评你个斤;再碰到粗暴点的,把你吊起来问你要粮,到时你干不干?”
做人做事,他不仅站在自己的角度,更站在对方的角度,把双方的利害关系都拿到桌面上来讲清楚,利益平衡了,大家心里也舒服了,事情也就解决了。
“留点余地,心慈一些,善一些,对大家都好。”不要把路走绝,褚时健解决问题,一直注重各方利益的平衡,从那时起,他一直秉持儒家的中庸思想。
蓦然右派
年,“反右”运动开始,褚时健被任命为玉溪地区*法系统“反右”小组副组长。上级要求右派比例要在5%-10%,但当时各级单位,竟从多人中报上多人,超过20%的右派比例,让褚时难以接受。
他们中有很多人,曾是他曾经的战友,同学,同事,这些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的命运,却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发生巨变。
褚时健和同事冒着风险,将人砍掉一半,可比例还是13%,即便如此,还是让他落下了“同情右派”的罪名。
年,反右运动接近尾声的时候,又来了一次回光返照,在最后划定的这批右派里,就有褚时健的名字,年新年第一天,他跟其他右派一起被下放到红光农场。
红光农场常年高温,荒草丛生,蛇虫肆虐,右派们需要跟农民一起在酷热下劳作。镰刀锄头的劳作并不是最痛苦的,关键是他们头上右派的帽子,心头巨大的思想压力,人生最好的青年时光,却被放逐到最低谷,很多人因此妻离子散,一蹶不振。
褚时健刚到农场,被安排在四面透风的临时工棚里,不久便病倒了,他在床上昏睡了几天,刚好被农场的医生罗载兴发现。而罗载兴正是褚时健以前帮助过的故人。
他了得了严重的疟疾,罗载兴给褚时健吃了一粒药,是自己珍藏很多年的德国进口药奎宁。
缘分奇妙,20年后,在玉溪卷烟厂当厂长的褚时健,又把平反回来的罗载兴调到烟厂的医务室工作,直到退休。
其他人到了农场,大多是愁云惨雾,唉声叹气,褚时健明白怨天尤人不会有丝毫作用。“我不生闷气,我找事情做”;“别人要打倒你你控制不了,但自己可以做到不把自己打倒,那几年该干什么,我还是照样干”。
他按部就班地种地种菜,喂牛喂马,砍柴做饭。因为认真,就连种地也比别人种得好。他还在半山开出一片荒地,种的菜一部分交到食堂,一部分给自己和其他右派开小灶。
剩下的菜渣,他又跟领导申请用来养鸭。他还跟农场申请,把上交完剩下的甘蔗用来榨糖,榨出的糖不仅能够给农场自己的人吃,还能跟附近的农民交换别的东西。他每天让自己忙得片刻不得闲,这样晚上反而能够睡得好一些。
年,妻子马静芬毅然带着女儿褚映群来到农场,妻女的到来让艰苦的生活多了一缕希望。
面对透风漏雨的房子,一日三顿的稀饭,和又黑又瘦的褚时健,马静芬心疼不已。褚时健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,可他总想让妻女的日子好过点。
马静芬带来的家当里,有他以前钓鱼的鱼钩,褚时健当即自制了鱼竿,以后很多个傍晚,褚时健一家用这根鱼竿钓上来的鱼,“款待”一起干活的农民和右派的同志。
“他在哪里都会把生活搞好的,搞生活他有一套。”马静芬对于丈夫会生活这个优点,总是不吝赞美。正是这种在艰苦岁月里苦中作乐的本事,让褚时健更从容地度过了人生低谷中最暗淡的时光。
糖厂故事
两年后的年,褚时健才被摘帽,虽说如此,身份却还是“摘帽”右派。辗转到年,35岁的褚时健,用一根扁担挑起全部家当,来到新平曼蚌糖厂当副厂长,一干就是16年。
曼蚌糖厂是个连年亏损的企业,有固定工人多人,每到榨糖旺季还要招几百名临时工,论规模算是当地数得着的国营大企业。
糖厂生产的红糖是紧俏物资,旺季几百号人忙得热火朝天,销售又由供销社统一收购,可糖厂却连年亏损,当地财*每年还要给补贴20万。
因为入不敷出,职工工资每年只能发旺季的五个月,其余时间工人得想方设法打短工维持生计,修路、盖房子、扛木头,大家能干什么就干点什么。
初来乍到的褚时健,到厂里细心观察了一个月,心中便有了谱。目前厂里的情况是,斤甘蔗只能出9斤糖,1斤糖却要消耗燃料5斤4两,再加上人工、运输等费用,自然要亏。
第一步,敲锅。甘蔗点熬糖的锅,经过长年累月的熏烤,周围结了一层厚厚的锅垢,大大减少了受热面积,自然费燃料。
第二步,是改燃料。原来厂里的燃料,是木柴和褐煤,但木柴高成本,褐煤虽然便宜,但结构松散,根本不禁烧,有一半都浪费掉了。褚时健指着厂外堆积如山的甘蔗渣,这不是现成的燃料?!
甘蔗渣有水分,褚时健就让工人把甘蔗渣一层一层堆起来,经过半个月的自然蒸发,一点就着了。
第三步,褚时健又让人把榨糖机的滚筒从3个增加到12个,还给甘蔗渣喷水,出糖率一下子超过了12%。
褚时健到厂第一年,糖厂第一次实现盈利,纯利润8万元,他再次感受到了童年捉鱼般的成就感,对这种成就感的追求,贯穿他的一生。
褚时健还给厂里引进了蒸汽炉来煮糖,这之后一斤糖只耗燃料0.8斤,只是以前的七分之一。在管理上,他开始尝试按劳取酬、计件工资的办法,多劳多得,不仅提高了工人的积极性,还减少了过去的偷吃糖稀现象。
经过一系列的改造,不仅出糖率上来了,红糖品质也提高了。第二年,厂里便不再放假,工人也不用再去四处打零工了。
为了获得更好的原料,褚时健还帮助当地农民种植甘蔗。他带领厂里工人,帮助蔗农疏叶,喷药,还从厂里申请经费帮助农民修路,这样再偏远地方的甘蔗也能被运出来,不再因为车开不进去而白白浪费在田里。
年,曼蚌糖厂被*府搬到戛洒镇,到第三年,糖厂纯利润已接近40万。
“文革”开始后,厂里不时有各种批斗,褚时健是个随时可以被揪出来斗几下的“摘帽右派”,但他只是一门心思搞生产,这反而让他不自觉远离了斗争的漩涡,因为工厂垮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,大家还指望他搞生产呢。
除了经营管理,褚时健依然最会改善厂里的生活。他带领大家在河滩上开地种菜,还派专人养了多头猪,煮糖的下脚料拌上米糠,就是最好的猪食。
原来食堂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肉,现在每星期都杀一头猪,只需花5角钱,就能打上满满一瓢。有时他还带着大家到河里捉鱼,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。
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,很多人选择得过且过,但褚时健始终不肯违背自己的初衷,“我天性不是这样的人,我从来不混日子”,正是因为始终抱持着这样的心态,所以,他带领大家把艰苦的岁月,过出了诗意,在苦涩的生活中,熬出一点甜味。
光辉岁月
年,褚时健刚好50岁,终于彻底摘帽,他被调往玉溪卷烟厂当厂长。
当时玉溪卷烟厂的情况,比最初的糖厂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厂区一片破败萧条的景象,地面污水横流,鸡鸭乱跑,随处可见的鸡窝、煤棚,很多职工一家老小挤在20多平的房子里。
工人干活人浮于事,越是干活卖力的人,越被别人认为“憨傻”,因为产量越多,库房里积压的也越多。积压的库存,基本是因为产品质量问题。厂房内部,烟丝遍地,脏乱不堪。
年,褚时健带着厂里的王牌产品红梅烟,参加了云南的香烟品吸会。结果另他大为光火,现场十几位专家给出了一致的评语:烟丝质量差,烟叶成熟度不够,不够醇香,卷烟用纸劣质。
厂里有的领导一遇到大事就装病躲避,而工人们干活更、也是消极怠工。有一次厂里的两台锅炉中有一台需要大修,按照以往的惯例,维修工人给褚时健报的时间是40天。
褚时健要求4天内必须修好,工人撂挑子说,那我们修不了,褚时健说我来跟你们一起修。
原来锅炉大修是一道一道工序依次进行,这次褚时健亲自上阵,带领工人24小时连轴转,5道工序同时进行,晚上加班,他还破例给每个工人安排一大碗肉酱米线,最后仅用了3天半就修好了。
褚时健还向职工保证:半年内盖三座职工宿舍楼。对此职工们的怀疑多过兴奋,因为厂里以前不止一次说过建房的事,最后都不了了之。基建科科长干脆就没把褚时健的话当回事,一直拖着不肯提交报告,挨了批评,就请假休息,褚时健干脆把他开除了。
褚时健大胆启用了大营街的一个年轻人任新民。4个月后,三栋楼房拔地而起,房子比原先盖的还要好。在褚时健任职期间,一共为职工盖了0多套房子。
褚时健还每天向大营街购进一批生猪,改善食堂的伙食,每个人每月能吃到16斤猪肉,这在凭票购物的当时,实属罕见。
褚时健还整顿了厂区环境,要求厂内物品必须摆放整齐,地面必须干净,厂区内的各种窝棚全部拆除。
经过两年多的整顿,工厂面貌焕然一新。但更本质的产品质量,还是个大问题,烟厂使用的还是25年前的老设备。
当时最先进的MK9-5卷接机,万元一台。褚时健决定贷款购买,却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。
褚时健就给大家算了一笔账,使用新卷接机,每分钟卷烟量是以前的4倍;每箱卷烟都能节省烟丝15公斤,如果每天生产50箱,每月便能节约8.5万元,大概只需三四个月,就能还清贷款。
最终大家同意了褚时健的建议。短短两个月,便收回了全部投资。解决了设备的问题,褚时健着手建立烟草基地,彻底解决原料供应问题。
他带人到美国学习,回来便制定了烟叶种植的“十条规范”,以此指导烟农的烟叶种植,与此同时,他还与户烟农谈下了合作,烟厂无偿为烟农提供资金,但烟农必须按厂里的要求种植烟草。烟草基地的成功,让优质烟叶提高到80%。
年,红梅、阿诗玛、红塔山畅销全国。到年,烟厂的产量超过万箱,利税超过20亿,一跃成为行业第一。
已经60岁的褚时健按程序打了退休报告,但并没有获得批准。儿女们都劝他退休,只有妻子马静芬知道,丈夫是个闲不住的人。
有很多人问褚时健:“你做事的原动力在哪里?”他说:“我的个人价值在哪里,就是要不断做事才能体现。”
到年,烟厂当年的利税达到85亿元,每年的利润平均也有60亿,那是烟厂名副其实的巅峰时刻。
二次低谷
大概是盛极必衰,谁也不曾想到,在接下来的几年里,褚时健经历了丧女之痛,妻子被囚,牢狱之灾,1年,他走出监狱的时候,已经年逾古稀,而且一身病痛,糖尿病、高血压和陈旧性心肌梗死每天折磨着他。
几年的牢狱生活,不仅让他痛失爱女,摆在他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绝境,不同于在年轻时被划为右派,毕竟那时还有的是力气来与命运抗争,而古稀之年跌入最低谷,他的人生是否就要这样暗淡下去?
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,褚时健的家随着他的回归,再次宾客盈门,人生走到如此境地,人走茶凉的事却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,这不能不说是人生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。原来世态炎凉,不过是因为我们在别人处储存的交情太少。
这时,有人请他去做企业顾问,还有人建议他搞矿山开发,妻子马静芬还尝试过种植百合花,甚至褚时健还动过心思去卖米线。思来想去,他还是觉得种植冰糖橙最合适,在身边的亲友看来,他们夫妻俩随便搞个几十亩打发时间也不错,毕竟年龄摆在那,可褚时健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“随便搞搞”的字眼。
为了种橙,一辈子从未向别人开过口的褚时健夫妇,一口气跟朋友借了万,总共凑够万,承包了最初的1亩山地。
褚时健夫妇还在山上建了一座二层小院,供他们在果园办公和落脚。有了土地,还需要解决水源。
为了保证水源,褚时健不仅就近从棉花河引了一条水管,还花费万,从南恩河瀑布架设了两条长达19公里的引水管。他把沿途的鱼塘也承包下来,当做果园的蓄水池。
创业伊始,褚时健常常背着胰岛素输液袋东奔西走。3年,企业家王石慕名而来的时候,果园还到处都是荒地。
王石曾问褚时健:“什么时候会挂果?”
“四五年后。”
可那时褚老已经80岁了,王石被褚时健身上顽强的生命力和韧性,震撼了。
除了原有的0棵老树,果园还需要种下24万棵新橙树。褚时健亲自盯着农户们卸车,直到晚上8点最后一棵橙树被安顿好。
为了提升果子的口感,褚时健把传统的有机肥进行改造,往普通的鸡粪里添加了糖泥、草炭和烟梗,这一独创的配方,大大改善了橙子的口感。
到7年,果园的冰糖橙产量超过0吨,褚时健还清了欠款。借钱的人都说,“褚大爹,你晚几年再还”。褚时健回答:“有嘛,就还上,以后好再借。”
为了增产,褚时健把每亩棵的橙树,砍到每亩80棵,农户们心疼不肯砍,最后只好每棵树补助30到40元。
期间,妻子马静芬还被确诊为直肠癌,马静芬以超乎寻常的冷静,在最短时间内接受了手术。
总有人认为,褚时健种的橙子好卖,是因为他的人脉,但褚时健非常清醒。
他总跟孙辈和作业长们说,“不要陶醉人家怎么夸你怎么捧你,做好自己的本分,把橙子种好,每年多丰收点,味道更好一点,人家继续揣着钱等你的橙子,不然,人家的口水等着喷你。”
不论是榨糖,还是卷烟,种橙,褚时健始终把产品质量看成重中之重。“对得起做过的事,对得起相处过的人,我能做到这两点,我这几十年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
这种朴素的价值理念,值得更多后辈学习领悟。很多时候,我们拼命追逐世俗的成功,其实只是做人做事的副产品。
写在后面
巴顿将*说:“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,不是看他站在顶峰的时候,而是看这个人跌落低谷之后的反弹力”。
纵观褚老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,不论顺境,还是逆境,他都不曾虚度过;
无论过去是辉煌,还是惨淡,他都不曾沉迷其中;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和未知,他都不曾畏惧踌躇。
他过好每一个当下,认真做好手头的每一件事,诚恳对待遇到的每一个人。不论你现在是处在人生的波峰还是浪谷,都希望你能从褚时健身上,汲取一点不屈向上的力量。
人生短短三万多天,希望我们每个人,当回首往事的时候,也能自豪地说,我不负此生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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